本帖最后由 嫵林/yy高手 于 2008-12-14 00:1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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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 s5 ^' g忘记了曾经挥霍过多少的岁月,站在影子的对面对自己说:“早安,世界;晚安,自己!”# l; S( D+ d Z# m; A/ r
九月的阳光惨烈如葬。6 N. }* q3 |( L. S* c2 @* t5 F* |$ i, a/ h
站在房间某个角落,阳光顺着法国梧桐的光斑透过我的额头,我静谧的站着欣赏着早前好友从澳大利亚传来的一张图片——墨蓝色的天边,慵懒的撒着些许的云,一道七彩的亮光平躺在尽头……突兀的铃声,我接起电话,耳畔是一声“霜……”后长时间的无语,眼前播放着记忆的碎片,胡乱的拼凑着,时间的叠影在笑容里定了格。7 I8 u1 S- x- U5 a2 i3 E! J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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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6岁末的某一时刻,很直白的告诉自己,我已经爱上了一个叫叙的男孩子。2 S8 U: u; o4 q+ v$ y* V
我背着我的影子站着,用录音笔录下自己欲言又止的话,然后在一个个无法入眠的夜晚倾听着自己与自己的对话。0 e2 D& B1 _; B Q8 k
M u m a——我快神经了。* Q* `4 w1 B5 H8 ]& \; U
终于,我走进疗养院,习惯性的数着左转第三间。
4 ^4 ?6 @. b( n/ c% t8 w( ^) } 然后,我继续习惯性的踌躇在门口,看着叙静谧的背影,他的手指划过钢琴,溅起一片阴影,那些阴影的尘埃马上又落定。所有不安分子从他的侧影里跑出,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有他像是笼罩了一层雾气的身体。5 j6 z4 G, O6 M4 X# x
于是,我知道,我应该马上我跑过去并托住他的脑袋:“叙,你又头疼了吗?”3 u/ r# k7 z# R" F W9 \
接着,我会看到无声的他点点头。
4 o+ |! r4 ?5 A- ]) e 但最终,我只是默然的走过去。
" U( r& W" D) N+ _+ L. K 叙最终停下了思维,他将眼神瞟向右边,那是他种的百合,每个星期他都会为我准备一捆,让我带回家。+ n$ k6 K) m7 {0 X/ N; n: O. x
我低声道:“谢谢!”
- x* c7 |* V) B0 D! J5 z$ n g 他笑笑,站起来,双手合十。6 w2 Q& |8 z- \- x
“你是在为它们祈祷吗?”我问。
, }9 `% [! }! P' W3 O/ c7 D 他摇摇头。
2 o. }- C9 M( Z! P# [ “那你是?”: l- C0 s) F% V, C" n; y8 Q
他将手指着我的额头。9 l/ x2 R' t/ g2 Y6 \6 R
是为我吗?是为我吗?是为我吗?……8 i1 _- t# a7 w4 L
我在眼神中不断的问着这个问题。
, }! E0 h. L4 h2 _8 t& | 不断,不断。
- r6 i% r* t5 Q6 }5 v( t v( e 重复,重复。; \* J& r1 t4 Z
2.
5 |/ o, s w; R' L5 q& m% { “Vivian,你在想什么?”: ~/ O0 T% v7 ^& t" F
此时我才看到眼前的画笔已经在画布上停留了许久,画笔沿着画布滑下形成了极其丑陋的一笔。! y3 w& X8 }. s. H1 t
对面的男孩棱角分明,眼神深邃,薄薄的嘴唇,锁骨极其好看,上面有一个黑色的“V”字纹身。6 {- P- P' @) W3 E4 t. H2 C
他纤长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耳际,在我的嘴唇上烙下一个轻吻。
3 \, x, }, w, v- W+ q 我瞪大眼睛看他。& {9 l5 [6 f8 t
“怎么了?爱的力量还不够嘛?”他邪邪的笑了:“走,带你出去吃东东!”3 V( Y V& ^( T4 u
接着, 他帮我披上外套,紧了紧我的手指。" @# k5 l% G. i# z) n* f9 x' f
“明天是礼拜天哦,可以约你出去吗?”
7 U) z( d* S& K2 s2 \8 d “噢……”我承认此刻的我根本好无反应。( L1 J z4 Y8 C5 p) \. @- D
“那你想去哪里玩呢?”
7 a' I0 t! h) l& C* b “啊,什么?阿远,可能不能去了,我要去疗养院。”
% e9 D" t6 o- q9 a3 [ 阿远没有继续拉着我走下去,他的脚步是失望的戛然而止,他泯了泯嘴唇,突然喉结动了动。
; e9 _/ @% m6 f4 z 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阳光般温热的脸颊,唇齿间流露淡淡薄荷的清香。
7 H' u# P* Z% }+ h; v. | 他最终还是微笑了,他顺势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半蹲下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了声:“没关系!”
$ W* X! k9 P2 g8 @$ X 为什么每次都是没关系呢?
& h, {3 v$ V1 l% C! K- ^# h “阿远,我……我……”看着他柔和的目光,我想说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最后还是吐出六个字:“我们去吃饭吧!”0 ~( ~2 Y4 y3 |/ e
“噢,是小馋猫饿了吗?”
: K* E+ o+ ~3 c “嗯……”我心虚的点了点头。# q- o0 N, ]3 G
我曾问过自己无数次,我到底喜欢谁?但是没有一次是得出结论的,唯一的事实是那天肯定失魂落魄转而到失眠。. \( O8 w$ J/ k6 `& u+ K. y' L
我被远拉到好友Sun的家里,她刚刚打了个电话告诉远,已经帮我们准备了晚餐。我想今夜的晚餐一定会不愉快。
+ F) T4 p* ]! E% ^' C 很快到了Sun的公寓,我和远坐在沙发上,他把我拉进他的怀里,帮我搓了搓手。$ C2 |, t+ A! f0 V
Sun穿着睡衣,极其随意的哼了句:“哟……这么肉麻?”
' @5 }7 G! {) r 如果不是灯光下的错觉的话,远的脸确实红晕了一片。$ `( H- K+ C5 f3 r: i
饭间,Sun拉着远聊天,他们扯了很多的事情,但还是围绕着画。Sun是个才女,17岁辍学在家靠画插画维生,现在,也有点小名气,杂志社经常找她画画、开专栏,而远是美术特长生。所以他们在一起时,总是有着聊不完的话题。他们画画时,总是有着自己独特的style。而我总是在画画时,走神,因此我和远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 p$ a* {6 X# W( E 我不喜欢Sun,她总是在将远的心思吸引走,总是让我在冷冷的饭局中当几个小时的花瓶。我猛吸了口饮料,接着猛咳。不知道是因为我太想将远吸引回来,还是天意如此。总之当时,我咳得异常厉害,满脸通红。远握住我的手,不断的拍着我的背,紧张的汗水从12月的额头上渗出来。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如此的着急,于是,我想,远是爱着我的,他很在乎我。2 Z, O$ o! A6 k, E6 z. d
不知道多久,我终于安定下来了。$ t2 h2 M7 B+ s* n# L5 q
Sun冷眼打量了下我,我觉得喉咙异常的干燥难耐,沙哑的说不出话。8 A6 y# V; R- d- [
一直睡觉前,我并没有说过一句话。
6 B! [5 y8 g t5 x 估计今夜又要在Sun家留宿,此刻,学校的大门肯定是紧封着的。
; F! z Y0 L, M( N; C3 l 我和远挤在一张沙发床上,被难受折磨的睡不着觉。
( ~* j$ ~, m7 K; H 我紧紧的抱着自己,也许我对远不应该对远如此不信任,但还是觉得这样的气氛很怪。+ T" E. q+ [; L3 _5 G$ Q
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原来,你在我身边如此的好,你在我的生命里是那么的重要。”# M3 ?" K4 j2 v% r( a) E4 m+ l# k
黑灯瞎火中,我只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吻,像是一剂疗伤的药治愈着我一个又一个的伤口。" k9 t5 _5 J: A% P6 }" K2 ]& U$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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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现在,我仍放不下,所有年少时的矜持,我推开远,并迅速的离开Sun的家,从她家坐电梯要经过36个楼层。2 X; l" q/ S, _/ `0 r. k
空无一人的电梯,漫长的等待,纠结的心。
# k% r h+ S# v( e% E$ w我看着电梯里自己美好的影子,但是无法找到一个支点,能够让我昂首挺胸的炫耀自己的才华。我永远都是躲在光芒四射的远的背后,看着他们对我们的指指点点。
@1 x1 k+ [9 M9 _* R) @) U; D我想叙。& Y4 V* a. `( E! E( G9 L; l8 D2 E6 b# K
想他那永远直立的寂寞的背影。
1 _2 x6 b; r+ [4 i5 g想他给我留下的光鲜亮丽的百合。
& S: P9 y$ j* m$ c/ C( ]想他用清秀的字迹将写给我的诗悄悄的留在面巾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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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n0 E* ^4 Q. _' x于是半夜里,在疗养院的围墙外,一个落寞的影子徘徊着,但终究我还是没有跨过那道并不高也不厚的围墙,就想我永远跨不过我那道心理防线,我永远都是那么的自持。我不喜欢将不切实际的想法转为事实。如果我真的进去了,如果我真的将睡梦中的他唤醒,如果我告诉他我对他的痴迷,如果……' x0 m. N7 D `
那么远呢?) O5 Q0 ]5 B/ q: N2 }5 y' a% J
我是一个尽职的女友,至少我还能第一时间想起远。
: T2 {4 ?. i Z; M/ N0 s! K' u J4 V百无聊赖中,我还是折回学校,翻过围墙,在我跳下去的时候,由于走神,脚扭了一下,等我颠簸着爬进宿舍的窗户,我已经在大冬天里痛得直冒冷汗了。
( J! w: b6 `2 H可是很奇迹的是,没有一个周末留宿的舍友对于我的回来而表示欢迎的惊醒,而我咬了咬牙,没有开灯,没有洗澡,没有看我的脚,只是很快的睡着了。! J7 ~/ y$ ^8 {9 g/ Q# _: L% P
我想我是累了,那天晚上的梦是一片惨白,在梦里我什么都没看到,就像是我在一张白纸上行走一样,我不是解梦师,我不知道这幅白色的卷轴是什么意思。
2 T# \1 A3 H! X+ Y' l我唯一该说对不起的是某個第二天被我狼狈样子给吓得尖叫起来的舍友。* B# @' J2 U2 i2 L
很迷迷糊糊的,我在那天早上发起了高烧,身体异常的虚脱无力。
6 F( c8 n" u* M' B2 \好心的舍友说送我去医院,但是被我给拒绝了,我强调自己没事。; [( s7 H& @' s0 V2 ?
也许是她赶着约会,在帮我泡了感冒药以及将早餐放在我床头,嘱咐我一定要吃药和吃饭后,带着她花枝招展的行头消失了。" t1 O+ h( W" M5 O# d5 H
但事实是这样的,我躺在床上,一直到了下午,我再次醒来,摸出手机,在看到N个电话和N条短信后,并没有理睬,而是拨了个号码。+ M) `$ M$ p4 Y( A! j
有时,即使知道拨通了后,也没有回音,可还是好想感受到他将手机放在耳边听我说话的样子。 h# d8 `5 k+ h" B8 A
“叙,我想我不行了,终有一刻,我会死在宿舍的床上……”# C5 O3 C2 j9 }0 r" Z
然后“啪……”的一声,手机从指尖滑落,掉到地上,我的眼皮再次重重的闭上。
Z5 E$ D B- H7 h+ X; v我好累好累,因为在梦中的这张白纸上,我连指向标都找不到,真的很痛苦,我只能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 c3 P/ }6 E! R+ L# {! L这个梦魇一直持续到第三天的中午。
0 F) ?0 w5 H$ C" C) X, m7 T我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鼻子边萦绕的百合的清香。
0 c t- U8 u+ U2 U- c$ u- R连墙壁都是那么的熟悉,房间里的所有物品都经过我的眼睛,我想将它们定格,但我更想锁定另一个鲜活的生命。, B" @6 g( ^! m4 D& z, r
可是满屋子经过我排查式的搜索后,并没发现他的踪影。
7 @" q1 N0 s- x, x可是这不是一个梦,这是事实,这是叙的房间。6 ?- f( G' u% M% t
只是突然的一个让我心跳加速的开门声让我否定了一切的一切。
+ {4 d* D" e7 \; V7 T6 _2 Y远走到我面前。
5 q( u5 M: a( c/ n即使是看到我清醒了,他也没有过分的激动,只是柔和的一笑,用手指轻轻的抚摸我的眉脚,那样的温度,是不偏不倚的37摄氏度的体温。
# c8 m4 ]" n5 n, j, c: D“Vivian,不要怕,医生说,睡会儿就没事了,只是小小的发烧,现在烧也退了。”他坐在我床边,握起我的手:“不过我真的很担心……”他将我包裹在充满薄荷味的怀抱里:“我想第二次认真的告诉你,你对我很重要!”. F+ _, ^) R8 Q P+ A- k0 W1 Z
我深深的埋进他的脖子,泪水湿透了他的衣领,但是我哭不出声音,更悲哀的是,我不能发音,就像叙一样,我丧失了表达心声的权利。0 W i7 @: y4 e3 }
我抹抹眼泪,下了床。因为我很渴,我在远的搀扶下走到桌子旁,拿起水就往嘴里灌,可是桌子上为什么放着的是我和远的合照——它不是放在我家的房间里吗?
' y: M: o* t, q o7 i! ~不——为什么我脚上的拖鞋都是我的?为什么连我的化妆盒都在?为什么衣橱里挂着的衣服是我的?为什么……?
* r* G$ {8 J" o. b* A$ J我真的不能解释这一切!
* o& V0 R. v% g7 T8 k: j8 V终于在我的崩溃到了底线。: w9 Q2 @% t, R/ ^
我拿起一支笔——那是我一个星期前买的,还有便利贴也是。
( t3 Q* x$ \! N" C2 D$ W“远,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