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走, T9 N, d' b$ ~) W0 F0 n: E
天变了脸色,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我跑着,不知道路的尽头在哪里,越跑越有劲,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只想往前,再往前。
5 y/ i" m# X* X7 u/ p% d- i一出门,我就拦下一辆三轮。
) o4 s$ k [7 [: `( k! v去车站,我冲着车夫大声喊,然后坐上他的车。) P2 \ ?8 q/ N
他使劲地蹬,链条和齿轮发出“吱吱”的摩擦声,听了让人有些烦躁。我跷着二郎腿,拿出MP3在听着歌,有时还跟着哼一下。
/ j. A3 n8 M* |隐约我听到他在说些什么,我摘下耳机,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无任何表情。他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就接着说,
* `) g3 _+ i$ D6 ?; ]- t“你应该跟家人吵架了吧。”
8 m8 g0 B1 q0 m我随即“嗯”了一下。- W+ v8 t. x6 K9 R; O4 [
“你吵了——就这样跑出来你父母会担心你的……”
3 }7 a% L2 W, g6 y9 Y3 e这些话已听过不知多少遍了,我就是这样叛逆的,我没理会他。他还是啰嗦起来:
5 K9 Y Y2 K% F“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他们虽然嘴上说随你去哪,越远越好,心里却一直会担心你会出什么事的……”/ t: u' i/ S" a! h
我根本听不进去,塞上耳机听我的歌。他没有直接蹬我去车站,从街上绕来又绕去,我有些受不了他了。& _( q T" |5 J. _+ N" a' R
模模糊糊地,我听到了他说到他的儿子,有点兴趣地听起来:
2 j) g: n Z0 F/ y: v# y- v; O“我儿子也跟你这般大,他每天去网吧玩游戏,有次被我撞见在街上。那天晚上我们回家就大吵了一架,我当时特别气愤,让他滚,说他不是我的儿子……”这时,他脸上有些沉重的表情,蹬着车也更累了,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 K5 q2 ?# \. I7 D
“他就出去了,到今天已经两天都没回来过,我好后悔,我恨自己为何当初会说出那样的话,这两天我到处找他,他出去也没有多少钱……”
6 k; E) b8 m* \) c9 T; Q车夫讲着他儿子,抽泣了一下,我的心又触动了一下,想着我就像那个逆子。虽然我父亲不蹬三轮,但他赚钱也是很辛苦。那些话只是他的气话,其实他是想我乖一点的。4 B4 B' ?. d( ^ a' x: g& X8 I1 B
那车夫带我转了半天,也跟我讲了很多。他说若我不回家,他就一直蹬下去。他的汗渗湿了衣服,拿出毛巾拭了又开始了……" a/ v2 S& X8 g
“走吧,回我家。”2 \9 \+ `# s8 ]! X+ z1 b4 f
他听了,很高兴,马上转了方向朝我家蹬去。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似乎他的儿子回来了一样。
# i4 Z0 a' z; K2 Z5 C“希望你儿子能早点想明白回家去。”我下车时对着他这样说。# z# k" x( Q6 C% z. E( T$ o0 I; N
% e; q- t P5 _" ~$ n
|